木屑扎进掌心时,我才确定这不是噩梦。
三天前我还在宿舍调试3D打印的枪械模型,此刻却攥着自制的竹筒火铳。
门外铁甲碰撞声像催命符,我摸向腰间皮囊——里面装着用尿碱提炼的硝酸钾,还有磨尖的棺材钉。
"逆党王天!
出来受死!
"踹门声第三次响起时,我扯断了床头的铁丝。
浸过硝水的麻绳"嗤"地爆燃,五个官兵破门而入的瞬间,地面突然塌陷——昨夜挖的陷阱里插满淬毒的野猪獠牙。
惨叫声刺得耳膜生疼。
我翻身滚到药柜后,抓起晒干的蒲公英就往伤者眼眶里塞。
这是穿越三天来最实用的经验:古代没有止血棉,但蒲公英的絮状物能暂时堵住动脉破裂。
"这边!
快!
"窗缝突然探进半张脏脸,是哑女。
三天前我在乱葬岗刨出这丫头时,她喉咙还插着半截断箭。
此刻她正疯狂比划手势,染血的铜簪在窗棂刻出歪扭的符号。
追兵脚步声逼近到走廊尽头,我撞开后窗拽住她细瘦的手腕。
这丫头却突然发力把我推向墙角,自己迎着刀光扑上去。
"噗!
"弩箭穿透她右肩的闷响,让我想起实习时那个被钢筋贯穿的工人。
她跌进我怀里时还在笑,染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画莲花——每次我救人后她都重复这个动作。
"撑住!
"我撕开衣摆压住她伤口,"马上找止血药..."马蹄声如惊雷般碾碎巷道。
马车撞飞两名官兵的瞬间,车帘掀起一角。
鎏金护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和三天前我醒来时枕边的药瓶纹路完全一致。
"上车。
"我刚把哑女推进车厢,三支毒箭就钉在耳畔。
怀里的丫头突然抽搐,嘴角溢出的黑血带着苦杏仁味——是箭毒木!
古代最毒的见血封喉。
"云南白药!
"我朝车内女人嘶吼,"快给我止血粉!
"羊脂玉瓶擦着脸颊飞过,瓶底"昭"字刺痛眼睛。
三天前穿越时,我在这具身体怀里摸到同样的药瓶,下面压着半张染血的北境布防图。
"王公子不如看看手心。
"掌心血迹不知何时凝成莲花状,与哑女刻的一模一样。
女人鎏金护甲划过我烫伤的右眼角:"每救一人,血莲就多片花瓣。
等十二瓣齐了..."车外突然响起整齐的跪拜声:"恭迎长公主!
"我猛地掀开车帘,举着火把的金吾卫首领右眼缠着布带——三天前我用蒲公英给他止过血。
现在那布带下渗出黑血,显然敷了毒药。
哑女突然暴起把我按倒。
淬毒弩箭钉入她后背时,我清晰看到她脖颈浮现血色纹路。
那朵莲花与布防图上的标记完全重合,而缺口处正是她随身带的半块虎符。
"第十一瓣。
"长公主的面纱被血浸透,"你救活的金吾卫,往箭头上抹了蛇毒。
"我后腰突然刺痛,哑女正把匕首捅进我烫伤的胎记位置。
刀柄缠着的绷带,是三天前我给她包扎伤口用的。
马车冲向悬崖时,我掰开暗格摸到染血的布防图。
图纸缺口恰好与虎符吻合,拼出的坐标指向我埋火药的山洞——那里藏着用恭桶提炼的五百斤硝酸钾。
"轰!
"爆炸气浪掀翻马车时,我终于看清哑女脖子后的烙印。
那朵带编号的血莲花,和原主尸体旁十二具死尸的标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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