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 999 次看着弟弟在雪地里停止呼吸。
冰锥刺穿他单薄的胸膛，血色在素白大地上绽开红梅。
这次轮回里他叫阿烬，是个爱笑的风系神血者。
不像上次作为水系祭司时总蹙着眉，也不像上上次当铁匠学徒时手掌布满茧。
"哥... 冷......"破碎的瞳孔映出我白发垂落的样子。
千年时光在我发间凝结成霜，却始终冻结不了心脏被撕扯的痛楚。
渊龙的鳞片在皮下游走，提醒着那场改变命运的献祭 ——彼时我们还是普通猎户之子，首到那天在冰川裂缝发现龙卵。
当漆黑利爪穿透阿烬胸口，我哭着将双手插入龙卵。
粘稠的液态时间涌入血管时，我听见渊龙的嗤笑："用你的轮回权柄换他重生，代价是每次重逢他都会遗忘。
"时空在指尖扭曲，怀中的尸体化作光粒消散。
雪原尽头，新生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
这次他会叫烬，会成为影子操控者，会在十八岁那年遇见命中注定的冰火双系女子。
而我，将继续在永恒寒冬里等待。
初遇渊龙七岁那年的暴风雪夜，我们在冰原发现发光的卵。
阿烬的好奇心总比我多三分，他把冻僵的手指贴在蛋壳上，冰晶竟开始融化。
"哥你看！
" 他转身时睫毛挂着霜花，"里面好像有星星在转！
"龙卵突然裂开缝隙，幽蓝光芒喷薄而出。
我抱着弟弟滚落雪堆，却见银鳞巨龙破壳飞天。
它的瞳孔是旋转的沙漏，尾尖扫过之处时间倒流 —— 被雪崩掩埋的驯鹿群竟从雪底跃出，重获新生。
"血脉共鸣者。
" 巨龙降落在我们面前，冰爪在雪地刻出古老文字，"选择吧，少年。
用你们的生命换取永恒，或是..."阿烬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羊皮手套传来："哥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第 999 次轮回冰原边缘的针叶林传来枪声。
这次追捕阿烬的是 "净炎" 组织的银发指挥官，她的冰刃每次都精准刺向弟弟心脏。
我数着她发间凝结的冰晶纹路，那是第 127 次轮回中我亲手刻下的标记。
"为什么要救他？
" 指挥官突然转向我，冰火双系元素在指尖跃动，"他是吞噬记忆的影鬼，是...""他是我弟弟。
" 我打断她，任由渊龙之力在体表凝结出菱形鳞片。
时空裂隙在她背后张开，那是我第 999 次使用时间回溯的征兆。
当冰刃再次贯穿阿烬心脏时，我终于看清指挥官右眼的鎏金纹路 —— 那是被我封印在时之心碎片里的渊龙瞳孔。
原来在某个轮回中，我们早己相遇。
千年孤独每次轮回结束，我都会回到最初的冰川裂缝。
龙卵早己化作骸骨，冰壁上却浮现出新的预言："当双生血脉与冰火共鸣，时之心将吞噬所有轮回。
"我抚摸着冰壁上阿烬第 1000 次重生的坐标，掌心渗出的血珠冻结成冰晶玫瑰。
渊龙的声音在骨髓里回荡："下一次，他会记得所有。
"极光在地平线燃烧，我摘下脖颈间的时间胶囊。
里面封存着第 127 次轮回的萤火虫，它们在永恒寒冬里依然振翅，就像阿烬永远鲜活的笑容。
"这次，我要让你自由。
" 对着即将消逝的雪原，我轻声呢喃。
渊龙鳞片开始剥落，每一片都化作漫天星斗，照亮弟弟新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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