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ICU的玻璃窗上时,林晚棠听见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混着父亲陈立远的咒骂。
"治什么治,老东西躺着每天烧钱!
"男人攥着缴费单的手指关节泛白,地中海发型被冷汗黏在额头上,"医生说就算醒过来也是植物人,晚棠,你外婆这辈子最疼你,你说句话啊。
"十五岁的林晚棠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绿色波纹,突然想起三天前外婆把她叫到病床前,枯槁的手塞给她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陈立远正把一只红腹锦鸡塞进麻袋,背景是自家后山的老槐树——那是林业局划为保护区的禁地。
"棠棠记住..."外婆的呼吸像破旧风箱,"你爸这些年做的事...都在老房子第三块砖下面..."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报警声,护士冲进来时看见穿校服的女孩正冷静地拔掉氧气管,陈立远的巴掌甩过来时,她已经被保安拖出了病房。
"杀人凶手!
""小小年纪心这么狠!
"流言像后山的野草在青禾村疯长时,林晚棠正跪在祠堂门口。
陈立远举着藤条抽在她背上,二十七个村民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她后背的校服渐渐洇出血迹,却始终盯着祠堂梁柱上那道新刻的"孝"字——三天前,陈立远刚用卖她的十万彩礼给祠堂捐了根金丝楠木梁。
"陈叔也是没办法,女娃娃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有啥用?
"村支书蹲在她面前,手机屏幕里是某直播平台的打赏界面,"王猎户家给的彩礼够修村口的路了,你就当为村里做贡献..."藤条抽在砖地上的脆响中,林晚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冰:"好,我嫁。
"她抬头望向祠堂外的老槐树,树影里藏着去年秋天她偷偷埋的微型摄像机——那是外婆用买药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镜头正对着陈立远的卧室窗口。
暴雨夜,林晚棠跟着迎亲的牛车出村时,后颈突然被人掐住。
母亲周秀芳往她手里塞了块带血的玉佩:"后山老猎户...二十年前..."话没说完就被陈立远拖进黑暗,玉佩上"青禾村护林员"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终究没能带走外婆藏的证据。
陈立远在她逃跑的第七天找到县城职高,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以为考上重点高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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