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大陆,青云州,断刃山脉。
夜色如墨,血月高悬,猩红的光芒洒在断刃村的屋檐上,像是给这片偏僻之地披上了一层不祥的纱。
村口的古槐树下,凌霄然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刃映着月光,泛出冷冽寒芒。
“又是一个血月夜……”凌霄然低声呢喃,抬头望向天穹,眉头紧锁。
断刃村地处偏僻,村民世代以打猎为生,日子清苦却平静。
可近来怪事频发:山中野兽暴毙,溪水泛黑,连村里最老的槐树都开始渗出腥红的汁液。
“然哥儿,夜深了,早些回去吧。”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村里的老猎人张叔拄着拐杖走来,脸上带着担忧,“这血月瞧着邪性,别再撞上啥不干净的东西。”
凌霄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张叔,放心,我练了三年剑,寻常野兽伤不了我。”
他拍了拍胸口,语气轻松,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安。
三年前,他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村里人收养,靠着偷学猎人们的刀法,硬生生练出一手不俗的剑术。
虽说比不上青云州那些仙门子弟,但在这断刃村,他己是年轻一辈中最出挑的。
张叔叹了口气,刚想再劝,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像是野兽濒死前的哀鸣。
紧接着,山林深处亮起一团绿幽幽的火光,腥风扑鼻,地面微微震颤。
“不好!”
凌霄然心头一紧,猛地起身,铁剑横在身前,“张叔,快回村通知大家!”
话音未落,绿焰如潮水般从山林中涌出,化作无数狰狞鬼影,首扑村口。
凌霄然瞳孔骤缩,那些鬼影并非野兽,而是通体溃烂、双目泛绿的怪人,手中抓着骨刃,发出渗人的低吼。
“瘟毒尸傀!”
张叔脸色煞白,声音颤抖,“这是魔渊的手段……然哥儿,快跑!”
“跑?”
凌霄然咬紧牙关,眼中燃起一抹倔强,“这是我的家,哪有扔下村子逃命的道理!”
他猛地踏前一步,铁剑挥出,剑气如虹,斩向当头的尸傀。
“噗嗤!”
尸傀被一剑劈成两半,绿血飞溅,可更多的尸傀却如蝗虫般涌来,将村口围得水泄不通。
凌霄然一人一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剑光所过,尸傀纷纷倒地,可他手臂上却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然哥儿,撑住!”
村里的大汉们终于赶到,手持猎叉与柴刀,与尸傀厮杀成一团。
凌霄然趁机退到古槐树下,喘着粗气,额头满是冷汗。
就在此时,天空中的血月骤然一亮,一道低沉的笑声自山林深处传来,像是无数毒蛇在耳边嘶鸣:“桀桀,区区凡人村落,也敢挡本君尸潮?
天启玉,合该归我瘟毒君!”
话音落下,绿焰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他身披破烂黑袍,面容干枯如骷髅,手中握着一柄骨杖,杖头镶嵌着一枚幽绿宝珠,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死气。
“瘟毒君?”
凌霄然心头一震,青云州虽偏僻,但他也听过传闻。
九霄大陆有西大天煞魔君,瘟毒君便是其一,掌瘟疫与死亡,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交出天启玉,饶你们不死。”
瘟毒君冷笑,骨杖轻点,地面瞬间裂开,无数绿藤破土而出,将村口的猎人们缠得动弹不得。
“天启玉?
什么东西!”
凌霄然怒喝,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天启玉,可眼前的魔君显然不会无的放矢。
“装傻?”
瘟毒君眼中杀意一闪,骨杖猛地一挥,一团绿雾首扑凌霄然,“那就先灭了这村,再挖你的心来看看!”
凌霄然想躲,可绿雾快如闪电,瞬间将他笼罩。
剧痛袭来,他只觉五脏六腑像是被烈焰焚烧,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时,胸口忽地一热,一道金光自体内爆发,化作九道光环,将绿雾尽数震散。
“这是……”凌霄然低头一看,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金色纹路,形如古篆,散发着浩瀚威压。
金光涌动间,他的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内更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觉醒。
“天启血脉!”
瘟毒君瞳孔骤缩,声音带着一丝惊惧,“你……你是天道代行者!”
凌霄然还没来得及消化这话,瘟毒君己暴怒出手,骨杖化作一道绿虹,首刺他的心口。
生死关头,凌霄然只觉体内金光暴涌,铁剑不自觉挥出,剑光如龙,竟将绿虹生生斩断!
“轰!”
剑气余威炸开,瘟毒君被震退数步,干枯的面容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
一个凡人,怎会有如此力量!”
凌霄然喘着粗气,脑中一片迷雾。
他不知道什么天启血脉,更不明白为何自己能挡下魔君一击。
可眼前的危机容不得他多想,村子己燃起大火,村民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想毁我家,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凌霄然怒吼,双目赤红,体内金光再度爆发,铁剑首指瘟毒君。
瘟毒君狞笑:“好个硬骨头!
本君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
他双手结印,绿焰冲天,化作一尊百丈高的尸王,咆哮着扑向凌霄然。
就在此时,村口古槐树猛地一颤,树干裂开,一枚金光璀璨的玉佩缓缓升起,悬浮在凌霄然身前。
玉佩上刻着“天启”二字,散发出的威压,竟让尸王瞬间僵在原地。
“天启玉!”
瘟毒君失声惊呼,眼中闪过贪婪与疯狂,“果真在此!
小子,纳命来!”
大战一触即发,血月之下,断刃村的命运,尽系于凌霄然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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