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萧山国际机场内,通道尽头的电子屏幕闪烁着清冷的蓝光,似在无声诉说着旅途的故事。
玻璃幕墙之外,一架波音 787 客机刚刚停稳,机身泛着凛冽的金属冷光,宛如一头沉稳的巨兽安静地卧在停机坪上。
自动门缓缓敞开,发出轻微的 “嘶嘶” 声,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中轻盈地迈出。
她身姿曼妙,每一步都带着久别重逢的雀跃。
漆皮行李箱的万向轮轻快地滑过光可鉴人的地砖,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
李乐言身着剪裁合身的高定服饰,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脸上的精致妆容更是凸显出她的干练与自信。
她步伐轻盈地走出国际航班通道,像是一只归巢的候鸟,眼神中满是对这片土地的眷恋。
站定后,她微微仰头,鼻翼轻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那股潮湿且带着丝丝清冽的味道瞬间涌入鼻腔,熟悉而又陌生。
这和伦敦永远阴沉压抑、雾气弥漫的天气截然不同,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终于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家乡。
蓦地,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份思绪。
李乐言回过神,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探入挎包,掏出手机。
是父亲林隐舟的电话,电话那头,林隐舟的声音略显疲惫,却依然温和:“言言哪,原本说好了要去机场接你的,可爸爸这边遇到了个非常棘手的情况。
公司突然接到了一个政府项目的合作洽谈,我必须亲自出面参与,这关乎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大局,实在是没办法抽身去机场接你了。”
李乐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带讥讽的微笑,然而,当她开口时,语气里却巧妙地揉进了几分遗憾与理解,仿佛是在对一份无法改变的现实表示无奈的接受:“哎,爸爸你总是这么忙,看来这次又只能让易叔叔代劳了。”
林隐舟听着女儿的语气没有责备的意思,轻松了不少:“言言,你不生爸爸的气就好,易骁一小时前己经出发,应该也快到了,等爸爸这边会议一结束,我立马就回家见我宝贝女儿。”
易骁在李家任职司机己二十余年,他原先是李乐言的母亲李念慈的司机,李念慈去世后,他成为了林隐舟的专职司机。
李乐言挂断电话后,踮起脚尖,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搜寻,在她微微侧头的一瞬,露出耳垂上小巧的珍珠耳钉。
“言言!”
虽说女大十八变,但即便五年未见,易骁还是一眼认出来李乐言。
李乐言并未秉承她父亲那高大帅气的外貌特征,反而更多地遗传了她母亲那温和而平凡的面容,给人一种亲切且邻家女孩的感觉。
她的五官或许不像父亲那样立体鲜明,却自有一种温婉细腻的魅力,仿佛是妈妈年轻时的影子,透着柔和与温暖。
身材上也更贴近母亲的娇小玲珑,而非父亲的伟岸挺拔,这样的她,在人群中虽不显眼,却自有一份独特的韵味和吸引力。
易骁穿过人群,一边挥手一边小跑到李乐言面前恭敬的接过行李箱。
离开机场的喧嚣不久,坐在舒适车后座的李乐言,目光温柔地望向窗外,她像个贪婪的收藏家,试图将这五年缺席的风景一一拾起。
她微微眯眼,嘴角不自觉上扬,街边的绿树、高楼,在眼中都镀上了一层独属于故乡的暖光。
片刻后,她微微前倾身子,轻声细语地对前面的易骁说道:“易叔叔,麻烦你先送我去趟外公家。”
李乐言希望回国见到的第一位亲人,是她年迈的外公李润之。
外公李润之在她心里的分量极重,她要立即前往外公那充满岁月痕迹的家,探望那位虽己年迈却依旧精神矍铄的外公。
她想与在她心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外公,共享那份久违的亲情与温暖。
“这……”易骁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李乐言的外表给人一种温婉随和的印象,仿佛春日里轻柔的微风,让人误以为她总是那么容易妥协与顺应。
然而,在李家待了大半辈子的易骁却知道,在李乐言这温婉如水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一个更为复杂且多面的性格,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说话。
可来之前林隐舟吩咐过,将人接到就立马回家,因为李乐言的继母宋书锦早己吩咐人烹制了一桌琳琅满目的佳肴,此刻正在家中等待着她。
果然,李乐言敏锐地捕捉到了易骁的犹豫,于是她以一种伪装成关怀的语调缓缓说道:“易叔叔,我听说子轩哥去年入职了时睿,他现在正处在职业生涯的关键节点上,对吧?
新人总是需要格外努力,才能在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中站稳脚跟。
我想,您一定很希望他能在我们公司有个光明的未来,毕竟,这不仅仅关乎他的前程,也影响着您整个家庭的幸福与安宁。”
说到这儿,李乐言轻轻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无害的微笑,可那眼底瞬间闪过的锐利光芒,却如同寒星般冰冷。
易骁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里清楚,李乐言这番话看似关心,实则是在暗暗提醒他 —— 他们父子的未来,此刻正牢牢地攥在李乐言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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