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眼迷城

第一章：死亡地铁·犬齿初现地铁 2 号线的早高峰，向来如同密不透风的沙丁鱼罐头。

林渊的白大褂肩角被汗水洇出一片片盐渍，手中紧攥的宠物止血钳，

在拥挤人潮里格外突兀 —— 他刚在宠物医院值完夜班，此刻正拼尽全力，

用胳膊肘护住怀里给流浪猫准备的营养膏。“啊！救命！”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陡然从车厢连接处炸响。一位身着职业装的白领女士，踉跄着一头撞向扶手，

左手无名指根部，竟缺失了半截指头。伤口处，皮肉翻卷，如锯齿般带着毛边，

殷红的鲜血顺着地铁扶手，蜿蜒滴落。林渊下意识地蹲下身，止血钳刚要触及女士的手腕，

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地板上静静躺着半枚带血的犬齿，齿尖还挂着丝丝肉丝。“让一让！

我是医生！” 他迅速扯下脖子上的纱布，用力按压在伤口上。

可就在指尖触碰到女士指尖的刹那，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那截断指的断口处，

凝固的血痂里，竟嵌着几根浅灰色的兽毛。这些兽毛，比普通家犬的毛发更为粗硬，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野性弧度。当他的掌心轻轻覆住女士那双因惊恐而瞪大的眼睛时，

整个世界，陡然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死亡回溯视角10:03 AM地铁灯光在视网膜上爆开，如雪花般闪烁着噪点。

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正靠在门边专注地刷着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 “灵瞳 APP” 的推送界面，

标题赫然写着：“您附近的流浪犬需要帮助～”。下一秒，变故突生，男人的瞳孔瞬间收缩，

变成竖直的犬类瞳仁，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变得又长又尖，恰似出鞘的手术刀。“呜……” 男人喉咙里发出类似幼犬低吠般的震颤，

前襟下的胸毛，透过衬衫布料，疯狂地向外生长。最近的乘客刚发出半句惊呼，

男人的颌骨就猛然张开到一个极不合理的角度，寒光闪烁的犬齿，径直咬向对方的咽喉。

颈动脉喷溅出的血珠，在地铁玻璃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猩红弧线。而当男人转过头，

看向镜头时，眼白里已爬满密密麻麻、如蛛网状的血丝。

现实世界10:06 AM林渊猛地甩了甩头，后脑勺重重撞在地铁座椅的金属靠背上。

周围乘客的惊呼声，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

不知何时卡着几根浅灰色兽毛，与断指伤口里的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

右眼眼角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他下意识地用指尖摸过去，皮肤表面竟微微凸起，

呈现出类似犬类瞳孔的竖纹，就好像有人趁他不注意，用针在眼皮上刺了一道临时纹身。

手机在裤兜里剧烈震动起来。锁屏界面跳出 “灵瞳 APP” 的推送，

定位显示在距离他 300 米的世纪大道站口，配图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土狗，

图片下方用醒目的红字标着：紧急救助后腿被车轮碾压，伤口已感染，点击查看详情。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狗狗那湿润的眼睛，突然，父亲失踪前那晚的反常举动，

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凌晨两点，身着动物园工作服的父亲，浑身散发着消毒水和铁锈的气味，

神色匆匆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个 U 盘，随后便匆匆离去。U 盘中存储的监控视频，

正是三年前狮子袭人事件的完整记录 —— 在狮子暴起伤人的 0.3 秒前，

管理员的瞳孔中，曾闪过一道极细的竖线。地铁在人民广场站紧急停靠，

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抬着担架，艰难地挤了进来。林渊起身时，

不小心撞掉了座椅上的帆布包，父亲那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滑落出来，

口袋里掉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泛黄的纸上，盖着 “灵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的红色公章，

项目名称栏写着 “流浪动物基因采样计划”，右下角审批人签名，

正是宁市首富陈立远的笔迹。他翻到纸的背面，

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地址：西郊废弃生物制药厂，

旁边还画着一个歪扭的狮子头 —— 与父亲笔记本里反复出现的符号如出一辙。

地铁报站声尖锐地刺破耳膜。林渊捡起工作服时，

指尖触碰到内侧口袋里一个坚硬的圆形物体，那是母亲遗留下来的青铜铃铛。此时，

铃铛表面的兽首纹路，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他将铃铛紧紧攥在掌心，

金属的凉意瞬间渗进皮肤。就在这一瞬间，右眼的刺痛感陡然加剧，

视网膜上闪过无数重叠的犬类视野 —— 那些画面里，戴着青铜兽首面具的人，

正站在制药厂顶楼，对着城市夜景，高高举起某个散发着幽光的试管。出站时，

阳光格外刺眼。林渊摸出手机，想要给父亲打电话，却惊觉通讯录里那个置顶的号码，

如今已变成永远无法接通的忙音。裤兜再次震动，

这次是一条陌生短信：第三人民医院太平间，14 号储物柜，有你要的答案。

他紧盯着短信发件人显示的 “未知号码”，忽然注意到自己映在地铁玻璃上的倒影。

右眼眼角的竖纹，正在晨光中慢慢淡化，可下眼睑处，不知何时沾了一点猩红，

恰似一滴即将落下却又悬而未决的血泪。而在远处街角，一只瘸腿的土狗正抬起头，

望向他所在的方向，眼睛里映着与他刚才回溯时一模一样的竖瞳光斑。

第二章：商场血爪・猫影重重宁市万达商场顶楼的 "喵星人城堡" 宠物店飘出的血腥气，

混着猫砂的土腥味，像块浸了福尔马林的海绵堵在鼻腔里。

林渊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消防通道台阶时，

沾到几点暗褐色污渍 —— 那是昨晚店主遇害时喷溅的血迹，

此刻已在大理石地面凝结成不规则的梅花状。玻璃展柜里的布偶猫正用尾巴拍打亚克力板，

每只猫咪的瞳孔都收缩成警觉的竖线。店长陈芳的尸体蜷缩在繁育笼区，后背对着监控死角，

十根手指深深插进金属笼栅，指甲缝里嵌着带倒刺的银白色毛发。

最诡异的是她后颈处三道平行抓痕，伤口深可见骨，边缘还留着月牙形的猫爪弧度。

"林医生，您来得正好。" 穿制服的保安队长搓着手机，

屏幕里是昨晚十点的监控录像：陈芳对着玻璃擦拭英短幼猫的食盆，

身后的储物间门突然无风自开，戴着猫耳发箍的身影闪过，

金属门把手上清晰映出五个指痕 —— 每个指痕末端都拖着两毫米长的尖锐划痕。

林渊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陈芳睁大的眼睛，腕间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细碎的蜂鸣。

黑暗降临的瞬间，他听见金属笼门轻响，是那种猫咪用爪子勾住锁扣的特有声响。

死亡回溯视角21:58 PM陈芳的视线停在电子秤上，

刚断奶的幼猫体重比昨天轻了 10 克。她转身想拿营养膏，

储物间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窸窣声。"小羽，是你在喂罐头吗？" 她笑着推开房门，

却看见平日总穿 JK 制服的店员李羽正蹲在墙角，后背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发箍下的鬓角竟长出簇银白色绒毛。"小羽？" 陈芳的呼唤卡在喉咙里。李羽缓缓转头，

左半边脸还维持着人类的光滑皮肤，右半边却覆盖着细密的猫科动物绒毛，

瞳孔呈竖线状的琥珀色，嘴角沾着未擦干净的血渍 —— 那是幼猫的血。

"喵......" 李羽发出介于猫叫与人类呻吟之间的声响，指节突然爆裂般伸长，

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变成五厘米长的弯钩，肉垫部分甚至浮现出粉色的猫掌纹路。

她前肢撑地，以一种违背人类关节结构的姿势扑向陈芳，锋利的爪子首先撕开对方的后颈。

角正好对着储物间深处：金属货架上摆着十几个标有 "血藤计划 - 猫科" 的密封盒，

最顶层的监控死角处，有个戴猫首青铜面具的人影正举起手机拍照，镜头红光闪过的瞬间，

李羽的尾巴从裤管里钻了出来。现实世界10:12 AM林渊猛地抽回手，

左眼球传来被猫爪挠过般的刺痛。他踉跄着扶住繁育笼，

发现笼底的猫砂里埋着半张撕碎的门禁卡，

残片上印着 "血藤计划 - 307 实验室" 字样，

边缘还留着人类牙齿的咬痕 —— 和李羽袭击时露出的犬齿形状完全吻合。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璃发来的消息：APP 后台数据导出来了，

所有宠物定位都在向生物安全中心聚集，坐标和你说的制药厂重合。附带的截图显示，

用户注册时要求拍摄的宠物眼睛照片，正以加密数据包形式上传至某个二级域名，

注册协议里藏着一行极小的字："同意将生物特征数据授权给灵瞳生物科技用于基因研究"。

"林医生，警方让您去做笔录。" 保安队长的手刚搭上他肩膀，

玻璃幕墙外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十几只流浪猫不知何时爬上商场外立的玻璃栈道，

正用脑袋疯狂撞击玻璃，金黄色的瞳孔里流转着和李羽袭击时相同的琥珀色光斑。

当啷 ——青铜铃铛突然从领口滑落，摔在瓷砖地面上滚出裂痕。林渊弯腰去捡，

发现自己左手的食指指甲正在变尖，甲床泛着淡淡的肉粉色，像猫咪肉垫的颜色。

更可怕的是，

璃栈道上猫咪的低吼声 —— 那些声音在脑海里转化成破碎的画面：制药厂顶楼的实验室，

父亲正把一支装着荧光血液的试管塞进铁皮柜。苏璃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

背景音里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我黑进了商场的监控系统，

李羽在案发前三天收到过灵瞳 APP 的私信，说 ' 您有资格参与猫咪永生计划 '，

附带的地址......"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是你父亲工作过的宁市动物园兽医站。

"两人在废弃制药厂铁门前会合时，

夕阳正把锈迹斑斑的 "宁市生物制品研究所" 牌子染成血色。

苏璃的运动鞋踩过杂草丛时，踢到个生锈的铁盒，里面装着十几支破碎的试管，

液体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荧光 —— 和林渊在回溯时看到的、神秘人手中的试管颜色相同。

实验室三楼的档案室像被龙卷风袭击过，文件柜倾倒在地，泛黄的实验报告散落得到处都是。

林渊在一堆动物解剖记录里翻到父亲的日记本，

塑料封皮上贴着张褪色的照片：七岁的自己正抱着只断尾的三花猫，母亲站在身后笑得温柔，

背景里是动物园的狮子笼。日记本的第 47 页被水渍洇湿，

墨迹模糊却仍能辨认："7 月 15 日，307 号实验体出现自主兽化反应，

它开始用舌头舔食生肉，瞳孔在强光下会变成竖线。最可怕的是，

它的眼睛...... 和小渊妈妈被袭击时的眼睛一模一样。

陈立远说这是基因融合的正常现象，但我看见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锁着个青铜猫首面具......"纸张翻动的窸窣声突然消失。

苏璃的手指猛地攥紧他手腕，

瞳孔倒映着窗外逐渐逼近的绿色光斑 —— 成百上千只流浪猫正顺着外墙爬上来，

每只猫咪的眼睛都像两盏小灯笼，在暮色中组成流动的光河。林渊的左眼球突然剧烈刺痛，

视野边缘开始出现毛茸茸的光晕。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虎口处不知何时长出细密的银白色绒毛，和李羽袭击时的特征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

青铜铃铛的裂痕里渗出几滴荧光色液体，落在地板上的瞬间，

所有猫咪都发出了统一的、类似 "喵呜 ——" 的低频震动。"它们在围猎我们。

" 苏璃的声音带着颤音，手指指向实验室角落的通风管道，那里传来指甲抓挠铁皮的声响。

林渊突然想起回溯时看见的储物间货架，血藤计划的密封盒上，

印着的正是这种低频震动的波形图。当第一只三花猫从破窗跃入时，林渊下意识摇动铃铛。

裂痕中渗出的荧光液在空中画出弧线，猫咪们的动作突然凝滞，

瞳孔里的琥珀色光斑开始瓦解。但下一秒，更大的骚动从楼下传来，

金属大门被某种力量撞得咚咚作响，

伴随着类似豹子的低吼声 —— 那是只有大型猫科动物才能发出的、胸腔震动的次声波。

苏璃的手机突然亮起，锁屏界面跳出灵瞳 APP 的新推送，

这次的定位是商场地下二层的宠物殡仪馆，配图是只闭着眼睛的布偶猫，

图片描述写着：您的宠物即将获得新生～而在图片右下角的阴影里，

清晰倒映着个戴猫首面具的人影，手里拿着的，正是林渊父亲日记本里提到的青铜面具。

实验室天花板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林渊看着苏璃突然瞪大的眼睛，

意识到自己左脸正在发烫 —— 镜子般的玻璃窗里，

他的左眼球已经完全变成了猫科动物的竖瞳，眼尾处的绒毛在夜光中泛着银光，

像某种即将破茧的野兽。

第三章：医院鼠患・记忆复苏宁市第三人民医院的消毒水味像根细针扎进鼻腔，

林渊的白大褂领口沾着昨晚在宠物店蹭到的猫毛，混着走廊尽头传来的血腥气，

在喉间凝成腥甜的硬块。他刚转过肿瘤科病房拐角，就听见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蜂鸣，

穿病号服的老人正挥舞着打点滴的手臂，床单一角渗出暗褐色的污渍。"护工！护工呢？

" 护士的尖叫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林渊看见 302 病房门口的墙面上，

有三道平行的抓痕，

离地高度恰好符合匍匐爬行的姿势 —— 和监控里商场猫化者的移动轨迹如出一辙。

当他弯腰查看床底时，发现床头柜下散落着十几粒带齿痕的葵花籽，齿印显示门齿异常锋利，

像是被某种啮齿类动物啃咬过。穿蓝色制服的护工王秀英正跪在洗手间里，

手指抠着瓷砖缝隙，指甲缝里嵌着灰褐色的毛发。林渊注意到她后颈处有片红肿，

皮肤表面凸起的绒毛呈放射状排列，像老鼠的胡须根。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对方手腕时，

护工突然转头，瞳孔收缩成两颗漆黑的圆点，

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暗红色肉末 —— 那是人类脚趾的皮肉。

死亡回溯视角02:17 AM走廊的声控灯在王秀英眼前忽明忽暗。她攥着空药瓶，

瓶身上印着 "灵瞳生物・鼠科基因优化剂"，标签右下角画着个啃咬齿轮的老鼠图案。

推开 302 病房门时，月光正照在患者的脚趾上，皮肤下隐约可见荧光色的血管跳动，

像某种活着的电路板。"吱吱......" 王秀英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老鼠般的颤音，

门牙突然不受控制地生长，顶得嘴唇发麻。当她趴到床边时，掌心传来肉垫触地的柔软感，

指甲已经变成半透明的鼠爪，轻轻一勾就能划破患者的皮肤。血腥气涌进鼻腔的瞬间，

她看见衣柜阴影里站着个戴鼠首面具的人，手里举着的手机正在录像，

屏幕蓝光映出面具上的青铜纹路 —— 和父亲日记本里的兽首图案相同。

患者的惨叫声在回溯画面里突然失真，变成密集的鼠类超声波。王秀英的视野逐渐模糊，

只剩下指尖传来的啃食触感，

以及面具人口袋里掉出的证件边角："灵瞳生物科技・实验员 张建军"。

现实世界11:03 AM林渊猛地甩开头，后脑勺撞在储物柜上。

护工的指甲在他手腕上留下三道血痕，血珠滴落的瞬间，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能 "听懂" 旁边流浪猫的情绪 —— 那只蹲在消防栓上的三花猫，

正用尾巴甩出焦虑的信号，

脑海中反复浮现出 "洞穴"" 幼崽 ""危险" 的模糊画面。更诡异的是，

左眼的视线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能看见护士站玻璃上的指纹，

甚至看清了十米外护工鞋底沾着的鼠毛。他摸向口袋里的青铜铃铛，发现裂痕比昨天更深了，

铃铛内部传来细微的液体晃动声，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游走。"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