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踏破了黎明的第一缕曙光,血染大殿,日月见证了一代王朝的覆灭,此间结局己定……——大靖昭楚三十一年正值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春风轻拂,百花齐放,而皇宫中更是一片繁华,如诗如画。
春雨绵绵不绝,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天地。
御花园里,一对璧人紧紧相拥而立。
男子身材高大挺拔,英俊潇洒,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他手中撑着一把精美的油纸伞,微微向身前人倾斜,用自己宽阔的肩膀为她遮挡住丝丝细雨。
另一只手则无比珍重地搂住怀中的女子,眼中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喜悦。
纵有万般言语,皆哽于喉中,他只是轻声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明朗的声音多了几分成熟。
“阿涣。”
雨滴交织在一起,与周围春色相互映衬,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馥郁芳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乔玉涣轻柔地抱住燕行客,两人在雨中拥抱,娇艳欲滴的花儿仿佛为他们盛放,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作。
御花园亭中坐着的俊美少年正阴郁地看着这边,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嵌入了血肉,掌心渗出了鲜血。
凉亭旁茂密竹林的后面,独自在雨中撑着伞的女子,白衣搭配红色油纸伞,犹如一朵危险的曼陀罗花,漂亮的眉眼尽是阴狠之色。
正巧此时,后方的二人看见了彼此,少年还未褪去脸上阴郁之色,略有嘲讽意味地看向尉迟殇,“娘娘在做什么?”
“与你何干?”
尉迟殇瞥了靖楚一眼,眉眼间淡漠如冰。
靖楚起身撑伞向尉迟殇走去,在她面前站定,“莫不是……”他微微低头,看向伞下面色不虞的女子,玩味地轻笑一声,“父皇满足不了娘娘?”
容貌绝艳的女子抬眸与身前的少年对视,少年本是俊美绝伦的长相,皮肤却异常白皙,眼尾一颗泪痣,阴郁的神情衬得少年有一丝病态阴鸷之美。
她忽地笑了,笑得美艳,却有些渗人,“殿下不也惦念他人的未婚妻吗?”
她似有若无地看向同燕行客在雨中漫步的乔玉涣,放轻了声音,空灵悦耳,蛊惑人心:“你又比我清白多少呢?”
两人心中暗藏杀机,若非有所忌惮,凭借眼中的杀意,便可将对方千刀万剐。
“我要的,不会得不到。”
尉迟殇缓缓靠近靖楚,红色的油纸伞掉落在地上,被风带到了一旁。
春雨变得缓慢,不似那般温柔,似有将停之意,周围变得生冷,滴答滴答的雨声牵动着人心,周围一片死寂,由风带到一旁的红色油纸伞宛若沁血一般,犹如盛放的彼岸,令人遍体生寒。
尉迟殇来到靖楚面前,距离近到快要贴在一起,站在墨色的伞下,仰头看他。
靖楚微微一愣,面上未露,收回嘲弄的笑意,将伞缓缓偏向女子,俯身望她,“你想怎么样?”
冷淡又带有一丝阴鸷的少年音响起。
“担心我会对她做什么?”
尉迟殇轻轻一笑,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凑近轻声耳语:“你同我是一样的,低劣不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话未说完,忽地被打断,一只修长的手扼住了她白皙的脖子,少年脸色愈发阴鸷,“尉迟殇……”他咬着牙,眼中有藏不住的杀意,唇齿间含着她的名字。
方才指甲嵌入皮肉渗出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女子白皙的皮肤染上一抹鲜红。
“呃。”
尉迟殇面露一丝痛苦,却仍笑着,肆意张扬。
感受到血的粘腻触感后看了看靖楚,少年扼住脖颈的左手袖角浸湿,另一只手依然撑着那把黑伞,雨未停,女子衣物却未湿一角。
她并未挣扎,而是看着他,忽地将头上唯一束发的鎏金凤簪卸下,刺向少年的左臂。
皮肉被刺破的声音响起,靖楚皱了皱眉,收回了手臂,看着缓缓渗出的鲜血,他嘲弄地一笑:“娘娘……还真是不留情面。”
尉迟殇低头看了看,白色的衣袖上沾染了几滴鲜血,脖颈处留下了血迹与红痕,显得尤为惹眼,她再次抬头看向少年,语气不善,“好自为之,靖楚。”
身着一袭洁白衣裙的女子缓缓转过身去,她如瀑布般垂落的青丝随之轻轻散开,宛如一匹柔滑的绸缎,轻轻地披散在她那纤细的双肩上。
不知何时,雨己然停了下来。
此刻,尉迟殇离开的那条石子路上还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湿气,路面显得有些潮湿。
“哼……”道路两旁的花花草草上,还残留着一些晶莹剔透的水珠,它们就像是一颗颗璀璨的珍珠,点缀在翠绿的叶片和娇艳的花瓣之间。
微风拂过,这些水珠微微晃动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叶子或者花瓣上滑落,滴入下方湿润的泥土之中。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阴郁华贵的少年与地上还沾染着血迹的鎏金凤簪,他俯身捡起簪子,细细擦拭着上面的血迹,阴鸷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女子的物品。
“尉迟殇,我们……来日方长。”
——大靖昭楚三十三年昭楚帝薨,太子靖楚继位,年号昭景。
新帝残暴不仁,登基后下令处死所有的皇子公主——自己名义上的兄弟姐妹,并令先帝的所有妃嫔殉葬。
除了,北漠的那位公主殿下,先帝最为宠爱的鸾妃娘娘。
“陛下,万万不可啊!”
殿上众臣齐声高呼,声音响彻整个朝堂。
一个个面色凝重,眼中满是焦急与忧虑之色。
有些大臣甚至激动地向前迈了几步,双手抱拳,朝着高高在上的少年帝王深深鞠躬,以表劝谏之意,多是担忧即将被处死的子侄。
“您怎可行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啊?!”
一位大臣大声地痛斥道。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大殿上安静了片刻,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龙椅上原本有些烦躁漠然的帝王突然笑了,他放下了揉着眉心的手 ,饶有兴致地开口:“你们是不是还不明白?”
他笑得愈发阴鸷,眉眼间闪过一丝狠厉,“朕从不在意什么所谓的仁义道德。”
他眼神锐利如刀般扫视下方群臣,“没有倾覆皇权,另立新朝,己是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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